家里添了只三花猫的那天,我正蹲在宠物店的地板上跟老板砍价。小家伙突然从笼子缝里伸出爪子勾住我的牛仔裤,粉嫩嫩的肉垫蹭得人心里发酥,原本准备好的 “太贵了再便宜点” 瞬间变成 “老板包起来,顺便把它旁边那袋冻干也拿上”。现在回想起来,所谓养宠的缘分,大概就是这种毫无预兆的 “投降时刻”。
它刚到家时缩在沙发底不肯出来,我蹲在地上对着黑暗处絮叨了半小时,从 “我不是坏人” 说到 “冰箱里有鸡胸肉”,最后腿都麻了也没等来半点回应。倒是半夜起夜时,脚边突然多了团暖乎乎的小东西,低头一看,小家伙正把脑袋往我拖鞋缝里钻,尾巴还小心翼翼地搭在我的脚背。那种被完全信任的感觉,比升职加薪还让人踏实。
![猫咪趴在拖鞋旁睡觉的温馨场景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它身上]
取名这事费了我不少脑细胞。一开始叫 “招财”,希望它能给我带来点好运气,结果喊了三天它连理都不理;后来换了 “奶茶”,想着跟我最爱的饮品沾边,它依旧把头扭向一边装听不见。直到某天我对着外卖盒叹气 “这外卖也太香了”,沙发上的小家伙突然 “喵” 了一声,尾巴竖得像根天线。就这么定了,以后它就叫 “香香”,虽然跟猫的高冷气质半点不搭,但胜在人家认账。
香香绝对是家里的 “破坏大王” 兼 “收纳大师”。我的发圈永远找不到成对的,后来才发现全被它藏在了猫抓板底下;刚买的口红转出来一半就不见了,最后在沙发缝里找到,膏体上还留着它的牙印。最气人的是有次我找不到家门钥匙,急得满头大汗要报警,它却悠哉悠哉地从床底拖出个毛绒老鼠玩具,钥匙正挂在玩具的尾巴上。气归气,可看着它歪着脑袋蹭我手心的样子,再多火气也只能化成一句 “下次再这样就打屁股”—— 当然,从来没真打过。
除了搞破坏,香香还是个十足的 “粘人精”。我工作时它必须趴在键盘旁边,要么把爪子搭在空格键上,要么直接蜷在鼠标垫上,仿佛在监督我有没有摸鱼。有次赶方案到深夜,眼睛盯着屏幕都快睁不开了,它突然跳上桌子,用小脑袋蹭我的脸颊,还把冰凉的小鼻子凑到我嘴边。那一刻突然觉得,再累也没关系,至少有个小生命在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我。
养宠久了,会发现自己慢慢养成了很多奇怪的习惯。逛超市先往宠物食品区冲,看到猫咪零食就忍不住买买买,家里的柜子一半都放着它的用品;刷手机时刷到猫咪视频就停不下来,还会对着屏幕跟香香说 “你看人家多乖,再看看你”;出门超过两小时就开始心神不宁,总担心它在家会不会饿肚子,会不会无聊得拆家。朋友笑我变成了 “猫奴”,我却觉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,其实是一种幸福。
香香也有让我心疼的时候。有次它误食了线头,上吐下泻精神萎靡,我抱着它往宠物医院跑时,手都在发抖。看着它被医生抽血、打针,小身子缩成一团却一声不吭,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,我的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。那几天我请假在家陪着它,喂药、喂水、给它擦身子,直到它重新开始追着激光笔跑,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。也就是从那时起,我真正明白,养宠从来不是简单的 “养”,而是要对一个生命负责到底。
现在的香香已经是家里不可或缺的成员。每天早上它会用爪子拍我的脸叫我起床,晚上会蜷在我脚边睡觉,就连我看电视时,它都要找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我身上。有次我感冒发烧,躺在床上昏昏沉沉,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小暖炉贴在我肚子上,睁眼一看,香香正趴在我身上,尾巴轻轻扫着我的胳膊。那一刻突然觉得,人类需要宠物的陪伴,其实比宠物需要我们的照顾更多。
身边总有朋友问我,养宠要花时间、花精力、花金钱,生病了还担心受怕,到底图什么。以前我可能会说图它可爱、图它治愈,但现在我会笑着反问:那些深夜里的陪伴,那些毫无保留的信任,那些不经意间的温暖,难道不是最珍贵的东西吗?香香不会说话,却用它的一生告诉我,爱从来不是复杂的大道理,就是饿了会找你要吃的,累了会靠在你身边,不管你开心还是难过,都愿意陪着你的简单小事。
有时候看着香香在阳光下打盹,尾巴轻轻晃着,我会忍不住想,它大概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。它不仅填满了我独处时的空白,更教会我如何去爱、去责任、去感受生活里那些细碎的美好。或许在别人看来,这些都是 “无用” 的小事,但正是这些小事,拼凑成了我最温暖的日常。而这份温暖,还在继续生长着,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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